第六十一章 练兵
沉朱忍了片刻,终于忍无可忍地掀被:“白泽,你快要踩死我了……”
出了华阳宫往西行,不出二里就是崆峒的神军营,练兵场的正中央就是演武台,有三面旌旗随风摇荡,高台的两侧各置一面大鼓,在隆隆的鼓声中,演武台上已有两个人打在一起,聚集在两侧的神将纷纷扯着嗓子为他们呐喊助威。
沉朱还未走近,就见一魁梧的将军被甩下高台,正好撞到大鼓上,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响。在一片叫好声中,玄衣玄甲的青年神将执枪立在台上,秀气的脸上满是张扬的神采:“就这点程度吗,还有谁来?”
沉朱朗声开口:“我来!”
从云头落下,围观的神将立刻让出一条道来。
翌日,沉朱起得比寻常都要迟,日上三竿,都还没有下床的意思,从九重天归来的白泽从窗户飞入寝殿,行到床边,语声担忧:“沉朱,你今日是怎么了,昨日我临行前不是还听你信誓旦旦地保证,要去墨珩上神那里听他讲经吗?”
良久,才见少女从锦被中露出个脑袋,声音有些沙哑:“我今日身体不适,你去替我转告墨珩,他那里我不去了。”
软软的兽爪覆上她的额头,白泽果断揭穿她:“你无病无痛,哪有什么不适?”
沉朱闷闷地哼了一声,道:“白泽,你这碰一下就能知道别人身体状况的能耐,有时候还真是讨厌。”
“吾生来就通晓天下事,医术的造诣自然很高。”
她朝经过的一个神将伸出右手,对方立刻会意地将手中长矛递到她手上,道:“帝君小心,夜来将军已经连胜二十八场。”
沉朱留白泽在台下,身姿轻盈地跃上演武台,朝夜来挑了挑眉头:“夜来将军好功夫,本神也来会会你,可好?”
围观的众神将一见沉朱上台,心中都有些激动。每一年练兵,最有看头的就是这二位对阵。
沉朱侧着身子,懒洋洋地问它:“通晓天下事,是不是连人心都猜得出来?”
白泽道:“人心自然不一样。就像世人常说‘人心不古,诡变百出’一般,这种变来变去的东西,恐怕有时候连他们自己都不明白。”
沉朱又缩回被子里:“是啊,有时候连自己都不明白。”
明明已经决定要与那个人划清界限,脑海中却时时能浮现出他的模样来,这种感觉实在太令她烦躁。
白泽后腿一蹬就跃至床上,边转圈边道:“不要犯懒,速速起床,吾陪你去看夜来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