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善
“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而今而后,吾知免夫,小子!……”
一段段问话出现,夏弦脸色丝毫不变,似乎没有一个问题对他造成困扰。周边的轿子里,大家闺秀掀开一点点帘子,恰好能看到那位夏秀士淡然读书,满脸专注。眼中几乎就要冒出几颗红心,飞也似的飞到夏弦身前,好诉说敬佩之意。
有夫如此,小女子何求也?
你为何就生的这般出色呢?人长的又俊俏,学识渊博,才高八斗,偏偏要对一个瞎了眼的女孩子家痴情不已,可碎了我等心。莫非,我这柔乎乎的眼睛看你,你就一无所知么?却是伤煞女儿情。
于是对于家里安排的亲事更加不满了。没看到夏文绝都说,那句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并非大家常见的注解吗?你们又有何资格替我定下亲事了?
世间大男子主义盛行,往往某位书生和妻子争论,总会说一句:“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被认为是圣人所执,所行。
而夏弦偏偏不这么看,他乐道:“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小人?幼儿否?”
这里的小人若是指为孩童,那这句话的意思就变了,变成“养活一个家庭是很不容易的。”。这又是一个难以分辨的问题。怎么想都觉得夏弦说的有道理,又觉得他是在乱解。
赵河栋一心三用,连着吐出三口血。他真的没想到,区区秀才,居然对论语见解比自己还深,差点叫自己无法继续诵读下去。幸好,他身上有一件礼器,可稍稍补足心力浩气,否则他立时就会趴下爬不起来。
赵河栋偷眼看周学士,周韩庚脸色有些白,和方才的红润不同,想来是这一段见解也超出他所知,心神被震的不轻。
但转而想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一句,又低眉暗恨,孝道,那也是不许违背的!何况是为自己安排一场婚事而已。
“夏文绝啊夏文绝,你害的我好苦,本已认命,却又不甘。我到哪里找第二个夏文绝呢?”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女童生,秀才说出同样的话。是啊!世上只有一个夏文绝。
她们暗暗垂恨,想要离开,又舍不得,只看到夏弦读至泰伯篇,恰是一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至于他们几人都如此不堪,南都求学的秀士们就更加不懂,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说什么。那位赵夫子,怎么就吐血了呢?
他们一无所得,只有参加交流的孙剑等人若有所知,却¤,不明白,不敢深想,怕自己像赵河栋一样吐血。别人吐血情有可原,他们是在交流中,自己站在边上看戏,要是吐血就说不过去了。
赵河栋受到干扰,自然不会束手待毙,各种问题不断的提出来。
“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君子一般不和别人争抢什么,要是一定要争抢,不能放手,那就以射科修为比试吧。双方互相作揖,谦让,然后比试;比试完走下来饮酒,一笑去仇恨,这种争是君子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