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爱上一个,不管是什么人,都不是罪。她父亲也许也曾抱有相同的观点,所以他爱上泠昊不是罪,他的女儿与他爱上同一个人也不是罪。只是只是那个隐在圣洁光环中的人把所有的情感都看成是妨碍音乐的人性原罪。
以钢琴为此生最大追求的三人正谈论音乐谈得情投意合,插不进嘴的她只有喝酒。每当看到唐逸和廖文洛,她都会不自主地想起她的父亲和泠昊。同性的禁忌之爱?违背自然规律的情感,但喜欢就是喜欢,全无办法的无奈使她能原谅自己亲生父亲的堕落情感。
“乐成,你无法接受那个韩学长,因为他和你是同性的关系吗?”她想找到情感迷题的答案。
“嗯”被问的人感到些许困扰,却还是如实回答“是的,我希望我将来能娶一个像妈妈一样温柔的女性,同性之间的爱恋我觉得是非道德的。”
“当着我们的面说这种话,你是欠揍啊。”胳膊肘戳戳杜乐成,唐逸恶笑。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意识到自己发表的观点会让另外两个朋友不舒服,他急忙道歉。
“阿-,我们还是回家去吧,你的手”杜乐成不断努力尝试说服喝着酒的受伤者,又是自责又是担心。
“医生都说没事,不过破些皮流点血,没关系,如果现在回去让杜伯伯和妈妈看到,不是徒让他们担心?好啦,小伤而已。”把一杯加了果汁的鸡尾酒递到怯懦的继兄嘴边,她打断他的唠叨。
“哼,哼”一边的唐逸闷笑数声“小伤?我真是佩服你,竟然用这种愚蠢的方式把那死缠烂打的家伙赶走。幸好韩烨本来就是个只有脸蛋而无大脑的蠢货,要不然以你一个受伤的小女子,谁都不会放在眼里。”
“亏你还好意思说,明明知道韩烨对乐成有非分之心,却不帮他忙。我不管,以后他在学校的安全就托付给你们。”恨恨瞪大咧咧笑的人一眼,不满至极。
“冤枉,乐成是我们学校有名的冰山,从不和人说话,那个韩烨可是吃过他好几个暗亏。而且我和文洛都不想看到他,那家伙对谁都毛手毛脚,非常没品。”
“别听逸的,接受不接受只是你个人的事,我们无所谓,何况你也没有恶意。”看不过去的廖文洛微笑地摇手示意没有关系,以手指轻敲恋人脑袋。
“同性之爱,是不是更应该说喜欢的人不巧正好是同性呢?”泠-问。
“这种说法太过浪漫,在我看来同性之爱仅仅是脱轨的情感。”廖文洛轻轻道,修长的手指拂过桌上的吉它,弦轻颤一下,发出亮泽的琴音。
“为什么要讨论这种问题?爱上一个人,不管是什么人,都不是罪。关键是爱这个人所做的一切。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应该没有问题,再说情感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找到正确的符合每个人想法的答案。”不太有耐心的唐逸匆匆下结论。
“我同意逸的说法。”杜乐成听得直点头。
“放心好了,如果现在我们看到韩烨再纠缠乐成的话一定会站出来,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继兄,而且大家都混熟了,他自然也是我们的朋友。”相比恋人的粗枝大叶,廖文洛总显得较为斯文。
“这还差不多,让我们为乐成的贞操干一杯!”举起手里的酒杯,泠-放肆道。
“干!”唐逸大笑着凑合,一并拉上轻笑的廖文洛。
“阿惜你们”杜乐成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窘得红了脸。幸好处于喧闹的酒吧间,很快他的窘迫被骤然响起的电子音乐遮盖。
有三分酒意,嘴角噙笑的泠-边跟随乐曲的节奏扭动娇躯,边不停竭地饮尽一杯又一杯的美酒。手臂的痛和不曾表现在坚强外表上的痛皆在酒液沉浸中被麻醉,找不到理由责备昊的冷漠,因为她自己也是如此不懂表达内心情感和想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