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恕贫僧多嘴,这批不像丘家堡的人。兵刃上虽刻了记号,招数却似是而非。丘家堡的武功,刀辣枪险剑毒戟阴,专攻人要害。可这批人招式驳杂散乱、形似神非,以莫檀越的江湖经验却未窥破此绽,真是奇怪!另一奇乃是,石夫人与莫檀越所中的并非毒药,而是一种见血即扩的厉害麻药,虽能让人昏迷,却不致命。此麻药乃出关东顾门,顾门与丐帮交情匪浅,自不会是他们所为,不知此药却何以流到了江湖。”
“春秋也没有中毒?他人在何处?那么云儿——犬子呢?”她心头宽慰,几乎就要喜极而泣了。
“夫人晕倒之后,贫僧才匆忙赶到。那干人掳去了令公子,莫檀越留下血书当即自行离去。血书在包袱中,夫人请自行存留。”
“韵冰贤妹:
爱侄湘云为奸人虏,愚兄未尽保护之责,愧之耻之,无颜相见。
勉强撑下床,顺手摸去,却是大惊:婴儿襁褓、佩剑及随身包袱皆已不见。
老婆子端粥进来,见她的神情,笑了一笑:“夫人的行李在清凉寺呢。前几日寺中文益大师救下夫人,托我老婆子代为照料。夫人伤口上所敷的草药、老太婆喂夫人喝的汤药,都是大师叫小师父送来的。小师父来传话,请夫人醒后到寺中一叙。”
齐韵冰耐着性子喝过粥,草草梳洗,便辞谢而去。
叩开寺门,一个青年僧人合什道:“石夫人,师父恭候已久。”
“你认得我?”齐韵冰见他文质彬彬,不似江湖武僧,便还了一礼。
愚兄乃立誓,今生必然为贤妹夺回亲子吾侄。
贤妹所中非毒,愚兄亦然,望心宽之。愚兄此去不知归期,贤妹珍重。此事若告之义德,请贤弟相援,恐胜算稍大,贤妹亦有所托,愚兄乃冥目也。
愚兄春秋草于辛丑年立秋日”
“钟山龙盘、石城虎踞”乃诸葛孔明言,可见石城山地势之险要。
“小僧清耸,日前遵家师之嘱去送药,师父已将夫人来历相告,说是从兵刃上丐帮的记号辩出来历的。”
齐韵冰想到莫春秋生死未卜、亲生儿子不知去向,心中不禁黯然。随清耸进了禅房,见一位眉目清朗、道骨仙风的中年僧人端坐其中,正是文益禅师,当即上前参见:“义兄与犬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望大师赐告!”
清耸奉茶上来,另一青年僧人玄则又将她的佩剑、包袱奉上。
“丐帮沈帮主与贫僧有旧,石夫人遇险,贫僧未及援手,实在惭愧!”
“丘家堡不擅使毒,难怪中毒后与人打斗,毒气却不曾攻心。义兄想必也为大师所救了罢?”齐韵冰深深一揖,心头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