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毒攻毒

“五大狼”掐掐鼻子揪揪耳朵说：“‘死心眼’现在不死心眼了，他现在又找了一个女朋友，长得和顾美云一摸一样，简直和双胞胎没啥两样。”

“鬼子六”放下菜谱看着我说：“‘死心眼’两个星期前从我这里拿走了两万块钱，他说要在中日友好医院附近开一家花店，我看他从此就要开始从良走向新的生活了。”

“五大狼”转头问道：“你发什么呆呢，一个人没事偷着乐。”

我咔吧咔吧眼睛说：“我想小芳了。”

“鬼子六”转过头来说道：“你是不是又干什么缺德事了？小芳是不是惨遭你的毒手了，你没把人家黄花大姑娘给贩卖到阿富汗吧？”

“咳！”我慨叹道，“就那么回事，我下辈子给她当牛做马偿还她。”

“那你得做多少回马当多少回牛才能偿还得了。”“五大狼”嘻笑着说道。

黑鹰渔港就在亚运村北辰北面的那条街上，再往里面走是一条黑咕隆咚的小巷，我们管那条小巷叫做小姐一条街，到了晚上八点以后，成群结队的小姐就在整条街上花姿招展地招摇撞骗，那些小姐来自全国各地，她们操着南腔北调的各种乡音在这里迎来送往。

一个半月以前我曾经领着“死心眼”在那些浓妆艳抹得赛过白骨精的小姐中间来回穿梭，那些花容枯槁装媚耍嗲的小姐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最后“死心眼”看上了一个长相特像顾美云的四川小姐，“死心眼”悲壮地搂着四川小姐渐行渐远的时候，我感慨万千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觉得“死心眼”离去时的眼神有点像被警察压赴刑场一样。

第二天上午，“死心眼”打电话对我说，他的死心眼病治好了，那位长相酷似顾美云的风尘女子有着和顾美云相同的名字，她叫常美云，也许是顾美云的在天之灵有意安排他遇见了常美云，他要像爱顾美云那样的去爱常美云，他要和常美云结婚生子。我的心里感觉特悲凄，我发现人生就是造化捉弄人。“死心眼”原名史云风，上大三下学期的时候爱上了比我们小一届的女孩顾美云，顾美云来自四川南充市，天生的娇媚可人，史云风对她可谓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丢魂四见滑精，两个人都在系学生会工作，一来二去就王八看绿豆就对上眼了，当然我的鸿雁传书和煽阴风点鬼火起到了功不可没和推波助澜的作用。

爱情至上的史云风爱顾美云爱得一塌糊涂，两个人形影不离地在我们面前晃荡过来晃荡过去，晃来晃去就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了，都说红颜多薄命，也不怎么着就让顾美云赶上了，两个人热恋了不到半年，就在他们第一次鼓起勇气想偷食禁果的当口，顾美云突然晕了过去，史云风抱着不省人事的顾美云打车去了医院，结果检查出来是白血病，史云风对患病中的顾美云百般呵护，荡尽了家财来为她治病，可惜维持了两年也没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顾美云去了天堂以后，史云风哭得一塌糊涂，还是我和“三叉戟”轮流地陪着他过了三天两夜，最后确认他一时三刻还不至于杀死自己，我们才放心大胆地让他一个人对着顾美云的照片苦思冥想，丫竟然恍恍忽忽地沉浸在醒梦之中长达三年之久都没有回到现实生活中来，还是“鬼子六”出了一个馊主意，让我领着他到小姐一条街去寻找刺激，他说这是以毒攻毒，我虽然认为那是饮鸩止渴，可是还是积极踊跃地领着“死心眼”慷慨凛然地去泡小姐去了，当时我是这样想的，咱不能眼看着兄弟就这样沉沦下去，我有责任让他知道什么是人生享受，总不能让他到死成为老处男吧。

我们径直上了黑鹰渔港的二楼，“鬼子六”毫不客气地点了粉蒸扇贝清蒸螃蟹两吃基围虾和翡翠牛蛙腿，他一张两片嘴我就心里一哆嗦，为了缓解我内心的慌张，我没话找话地问“五大狼”：“‘死心眼’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