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成全

“人命在你的眼里，就真的这么轻贱吗？”

他走到陈监的身边，看着昔日的女主人，问道。

郑袖看着他，花了许久的时间才想到这人似乎是医治胡亥的那名医官。

她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跟随着陈监来到自己的面前，怎么会上来说这样一句话。

“你是谁？”她忍不住问道。

郑袖从床上坐起，她看着门口的陈监，终于确定不是自己的感知出了问题。

她有些无所适从，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出现在这里的居然是监天司司。

陈监看到她的第一眼，心神也产生了剧烈的震动。

他看着她脸上可怕的伤口，看着她变色的肌肤，他也从未想到那名高高在上的长陵女主人，竟然有一天会变成这番模样。

赵高的感知比郑袖退化得还要厉害，他的身体也渐渐已经变得和普通人相差无几。

“你应该认识我，只是你没有认出我来。”赵高对着她躬身。

这个行礼的动作他在她面前做了无数次。

“是你？”

郑袖终于想起了他是谁，眼睛里开始充斥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情绪。

赵高直起身体。

他在陈监锁定这间院落之后才跟了上来，然而在走过那口水井时，他依旧嗅到了血腥味，感知到了水井里的那些尸体。

再想着沿途传递过来的一些讯息，他知道那个被屠灭的村落也必定和郑袖有关。

那么自己真正的家人呢？

当初是否也被胶东郡的人，就在如此不经意间杀死。

不带任何怜悯，就像行经的路上，随意的踩死一些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