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衍生
眼中闪过一丝的心疼之色,衍生将手中的杯盏放在一侧,“天下大事纷乱嘈杂,非一户一家之事可比,你已经做得不错了,只是母后刚才瞧你的身体又比先前衰落不少,你别觉得母后人老话多,这习武之事既然不是你所想要得,母后也不多言,但是那些母后为你调制的方子你可照着吃才是。”
讪讪地笑了笑,一代君主唐皇面若犯错孩童那般低下了头,“儿臣这记忆时常不灵光,所以偶尔会忘了……”
衍生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你们兄弟几个,没有一个让母后能省省心的,十四这孩子让他禁酒忌口每每不听;老七他跑去了信阳,平日里见不到了,却倒是更让人牵挂。”
说罢,不待李善开口,衍生笑着趣道,“我就该进了去那秘境,也省得在这里受着煎熬!”
李善慌不迭的起身行礼,“母后息怒,儿臣惶恐。”
屋内,瑞脑销金兽,袅袅轻烟吐淡香,一盘棋局几卷经书,小轩窗下铜炉煮清茶。
“怎么这么晚来寻我?”
说话之人穿着白袍,白发如雪,虽说已是半老之态,但眉宇间还有着挥不去的清秀丽姿,倘若不是岁月蹉跎,风霜侵染,她这面容也算得上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听得这话,李善嘿嘿的笑了笑,上前将那铜炉上煮沸的茶水给倒入一旁的玉盏中,一边端着一边笑着道,“儿臣这次来得有些匆忙,竟是将那紫檀碧玉的杯子给落下了,下次定是要带来给母后平日里吃茶用。”
原来这白袍妇人竟是唐皇之母,执宰岑非之女,当年无故消失的仁显皇后!
“好了,母后知晓你心性,说吧,今夜来此何事?”
张了张嘴,李善手在袖中的密信摸过,却终究是咧嘴一笑,再度与衍生的杯盏中添了些煮透的茶水,“儿臣便是心里念着母后了,所以来瞧瞧。”
“也好,你我二人也许久未下棋了,今夜正好走上几局。”
在一旁的铜盆中洗了洗手,李善笑着坐到了棋局前,“如此甚好,儿臣可是求之不得。”
她还有一个闺名,天下人时常听闻,但却从无知晓是何人,那便是衍生。
接过唐皇的茶水,衍生轻抿了一口,继而眉间飘过一抹愁绪,“你若是为了北地的事情来,我也无能为力,老祖宗那边,母后我会与他们解释的……”
闻此言,李善露出个苦笑,“儿臣不孝,总是这番劳烦母后。”
衍生指了指身旁的锦凳,示意李善坐下,“善儿,这帝位在寻常人眼里都是求之不得的东西,但只有真正坐在上面的人才知道其中心酸,这年些你为了大唐江山也是颇多劳神了。”
李善微微叹了口气,“只可惜儿臣天生愚钝,否则也不会时至今日都难以重现当年的贞观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