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二章 前世的仇人

“嗯……”唐小白翘起双手，“不知对这种事情那么敏感，那么其他法师也是一样的……尤其是就在附近活动的法师！”

“正确！”姜一鸣点点头，“所以现在想来，那只巨鱼的出现，不过是一个诱饵，目的就在于引诱周围的法师过去将它消灭。他们自然不会猜到，情况竟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所以那附近守卫巨木的法师也就这样被一网打尽了。我想，在列姑射所发生的事情，也是近似的。”

“这么说来，对不知施咒的人，不就是之前加害其他法师，要破坏四方之神的神力的人吗？”唐小白虽然感到纷繁复杂的线索已经开始被理顺，但是无法乐观起来。敌人不光强大，而且躲在暗处，敌暗我明。

“是的。”姜一鸣眉间的郁结也证明了他跟唐小白有着近似的忧虑，“这个人——或者这帮人，虽然现在身份不明，但是要他们出现不难；最难之处，在于怎么战胜他们。”

“要他们出现不难？”唐小白瞪大了双眼，一顿后才恍然道：“我知道了，你是说他们要破坏巨榕，肯定会现身的。”

“可恶！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四方之神！”唐小白一边生气地往回走一边对姜一鸣抱怨道：“我们又没有能力破解不知身上的诅咒，连是谁下的诅咒都不知道，这样下去，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被诅咒害死吗？”

“我有一个叔父，在长白山下修行已经十年。也许修行不浅。只可惜，最近得了急病，卧病在床……”姜一鸣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第一次跟唐小白如此心平气和、严肃认真的一起讨论问题，他忽然双目一炯，倒抽了一口气，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事情。

“干嘛？”唐小白扭过头来。

“刚才李长源不是说，每一棵神木，都有人世世代代去守护它们吗？”姜一鸣凝眉道：“你记不记得，前些时间新闻有报道过关于长白山上的巨木起火，三日三夜无法扑灭的消息？”

唐小白皱起眉头，点了点头。

姜一鸣又点点头，但是他双眼看着远处，双眼中的严肃丝毫没有减淡。

“哼！等他们出现，我就跟他们拼了！”唐小白咬牙切齿。

姜一鸣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拼了有什么用？我从来没有见过李长源这么凝重严肃的，可想而知他对敌人实力的强大已经略知一二。且别说凭我们的力量能不能跟他们对抗，就算将他们打败，谁说不知身上的诅咒就能破解呢？”

唐小白一叉腰，怒气冲冲道：“你们人类不是经常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吗？我的想法有什么不对了？”

“我刚才说的那位叔父，也正是在那段时间先后得的急病。这么想来，他的‘急病’来的蹊跷，说不定就是要毁坏这几棵神木的人干的。他们先加害于参与守护神木的法师，然后再摧毁神木。”姜一鸣越说，越觉得李泌刚才简单勾勒的这件事情背后，其实有着庞大而复杂的逻辑。

唐小白同样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倾听这个“人类傲慢小孩”的高论。他一跃跳上姜一鸣身边的栏杆，继续听他说。

“还有，你记不记得，曾经有不少人声称在方丈岛附近出现过鲸吞渔船的巨鱼？”姜一鸣的脑子里有搜索到了新的线索。

“我记得，那天不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来找臭道士商量，所以才遇上瑛如，发生了冲突的……”唐小白现在回忆起自己面对不知和瑛如这无法好好相处的两人时所面临的尴尬境地，感觉竟然也是一种不错的状态——一种他宁愿回去而不愿像现在这样的状态。

“不错，她当然会留意到……”姜一鸣双眉微微一阵抽搐，“我猜想，那也是一只异兽。在那只巨鱼出现后两周，方丈岛上的巨木就发生了火灾，情况也跟之前长白山一样，无法扑灭。你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