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挺立在门口,深蓝色的西装外套起了皱折,下颔的胡子未刮,面容显得疲惫而憔悴。
他显然是一下飞机便赶到这里的,凌乱的服装仪容清楚地说明这一点。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她锐声喊道,拚命摇着头,双手则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你不要妄想骗我,我绝不会上当的……”
“他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他涉嫌谋杀自己酒醉的父亲!”
纵然戚艳眉拚命抗拒,蔺长风严酷的嗓音仍然如夏季最气势慑人的闪电,精准地劈向她耳畔。
她愕然,停住细碎的呼吸,双手软软垂落,“你说……你说什么?”
“我说,一个十岁的小男孩杀了自己酒醉的父亲。”他冷笑,灰眸射出的寒意足以冻伤任何一个胆敢朝他望去的人,“你听懂了吗?”
“你知道?”他冷笑,灰眸掠过的嘲讽寒光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是好人……”她颤着嗓音,双手紧握,用力到指节泛白,“行飞是好人,他没有杀人,更加不可能谋害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没说话,只是望着她,眸子闪着野兽般的锐光。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退数步,“你别想骗我,我不会上当……”
“你知道行飞当年为什么离开爱尔兰吗?”
她不语,只是怔然瞪着他,蓦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我不……我不懂……”她喃喃,脸上布满难以形容的惊恐与迷惘。
“你听不懂?那我再说一遍。我说,一个十岁的……”
“够了!”激昂而惊怒的嗓音在门口处响起,令起居室内的两人同时回头。
是楚行飞。
“我不……我不知道。”她呼吸紧凝,好想问他是怎么回事,可又莫名地害怕他真的告诉她。
她怕,直觉告诉她自己将会听到可怕的答案。不,她不要听,她要离开这里,她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可他却不许她走,高大挺拔的身躯直直挡住她的去路,不让她有机会踏出房门。
“让我走!让我走……”她狂乱地喊着,眼眸瞪着他冷硬的胸膛,情绪逐渐濒临歇斯底里。
“行飞之所以离开爱尔兰,是因为他再也无法待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