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严寒回来了。他回家了!
她神智恍然清醒,心底忽地泛起似酸似苦的滋味,唇角却不知不觉扬起。
还是她的表现——实在令他无聊?
齐晚儿禁不住长叹一口气。
她希望他快点回来好让她有机会解释一切,她已经快无法忍受这种允满不安与疑虑的日子了。
她双手重新抚上琴键,而严寒的嗓音仍然夹杂在悠扬的琴声中蚤扰着她耳际。
老天!她可以记起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从他们在东亚百货初遇,到那个激情之夜他在她耳边的热情呢喃。
黎之鹏终于收住笑声,眸光闪亮地盯着他。
“该死的杰洛泰,竟然找她拍这支广告!”严寒完全未察觉好友热切的注视,迳自低低地咒骂着,无法克制满腔怒火。
他绝对不准许晚儿当产品的代言人。
还有,他要回去搁了她那串素心兰项练。她竟连拍广告都不肯取下它!
两个礼拜变成了一个月。
严寒、严寒、严寒……
不知不觉,乔治-温斯顿的December从她指尖流泄,从低低地、半带着犹豫的细语,逐渐强烈、逐渐高昂、逐渐掩不住满腔情意澎湃。
December,这该是蕴着淡淡凉意,浅浅惆怅的旋律啊,为什么让她诠释起来顿时成了最热情的告白?热情到即使整首曲子蓦然止歇,她仍觉胸膛透不过气来“太太,太太,”小宣兴奋的声音在琴室门口扬起,“先生回来了。”
严寒?齐晚儿茫然地扬起臻首。好半晌脑海只是一片空白。
“先生回来了,他现在要上来这里。”
整整一个月,严寒已经出差整整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来。他竟只打过一通电话回家来,而且只是不及三分钟的简短交谈,简短地解释他必须延长出差时间,当然,对他出差前那一夜发生的事他一句未提。
或许他是巴不得能快点把那件事忘掉吧,或者当它从未发生过。
或许他觉得后悔莫及。
她不晓得他心中究竟做何感想,或许他仍然介意项练的事?他以为她爱着黎大哥,所以对那晚发生的事感到后悔莫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