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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了挠后脑,嘿嘿一笑,从裤兜里拽出一本小诗册。
他递到水鹊面前,指着上边的一行行字,“水鹊,这两首诗,上面的字我都不认识,念给我听听可以不可以?”
水鹊觉得他有点怪怪的。
仅仅扫了一眼诗册上的一两页内容,才前头的两行,就让水鹊蹙起眉头来。
面露难色,劝对方,“这个不是什么好书,你别看了……”
这样两百多名学员分了五个小班,对上原本学校的三名老教师和院里的五名知青,双方都不会太吃力。
水鹊和前几天一样,第一节课上完,收拾收拾东西,就要出课室。
一个青年上来,在门口处拦住他。
“水鹊、水鹊老师……”
门口有冷风,课室的窗子也是报纸糊的,四角底下漏风。
年轻人故意揪着他没放,“为什么这个不是好书?你不能念给我听吗?你不念,我怎么知道它的内容?”
他纠缠的态度显而易见。
水鹊看他的表现,恍然发觉对方就是故意的。
这诗册上面的全是半露骨半隐晦的情爱诗,用词都是拥吻、交戈,又是什么水中、岸边的,光是看起来就让人发窘。
有时候,冻得人分不清楚课室墙角的是剥落的墙壁灰,还是残雪。
冬天上课异常煎熬,水鹊现在就想回知青院的房间里,垒起炭火。
他已经把右手塞进了棉袄的兜里,只有拿着教材的左手冷得发红。
但听到有人叫自己,还是站住脚步转过身来,“有什么事情吗?”
对方很年轻,面孔比较陌生,邻村人,大约二十来岁出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