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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架势严格严峻得像是查户口。
“是我爸爸收养的,应该是老朋友的孩子。”
水鹊和兰听寒聊过这个话题,知道人家父亲曾经在军队做过一两年文职,是他父亲为数不多的文人朋友,兰听寒本来就早早没了娘,父亲也蒙冤死了之后,水毅干脆就把老友的孩子接过来当半个儿子,接过来的时候兰听寒都十五六岁了,也不需要大人操心。
荀定冷着脸,“他和你住一个知青院?”
“对啊,他和我一个房间。”
汪星觉得这个人有点儿令人胆寒。
像是那种坏学生,今天迟到,明天早退,后天旷课,在校外认识了很多游手好闲但讲究什么江湖仗义的兄弟,受老师照顾的好学生见了会不舒服,而班里中末流的透明人看了他就心中害怕的那种。
很不巧,汪星在高中时就是挤在教室里不上不下的透明学生。
他讪讪地对水鹊打一声招呼,“水鹊,我家里这边近,就先走了。”
水鹊转头,对他摆摆手,“好,明年见。”
水鹊漫不经心地回答荀定的问题,正在忙着看站前广场来来往往的车辆。
都是自行车,比起菏府县,海城街头的自行车密度要高得多了,一辆辆自行车汇成像河汊一样四面八方的水流。
这边的火车站是老站了,受限于城区的规划,没地方扩张站内面积,每天客流量又大,候车室和行李处设置在站前广场的周围,旅馆服务处和火车时刻表的大牌子高高挂着,日夜商店和新华书店开在边缘。
兰听寒将水鹊大包小包的行李交给荀定,颔首示意,也对水鹊道:“那我先走了,什么时候想回毅叔那了,就给家里打电话。”
他口中的“毅叔”,是水鹊的生父,水毅,水副军长。
家里就二楼客厅装了一台住宅电话。
水毅水川父子和兰听寒在住,兰听寒住的是二楼原本的客房,门边不远就是电话,方便接通。
荀定一边拎着行李走,一边问:“他和你什么关系?和水家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