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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首对着元屿的方向说的。

元屿：“嗯。”

水鹊还好好地坐在木椅上，而他自觉地站起来收拾碗筷，准备拿到院子里的水盆去洗了，语气淡淡说道：“我一会儿给你烧热水。”

元洲不在了，他只能学着大哥的做法，照顾这个娇气又讲究的小遗孀。

村里人没有太阳能热水器，只有镇上富裕的四五个家庭有，大家都是去村里、镇上的公共澡堂洗澡的。

元屿端着两碗绿豆粥从院落那作厨房用的瓦房小屋走到客厅里。

“先吃绿豆粥垫一下，我过一阵再做饭。”他垂着眼，将放好勺子的碗搁在木头桌子上。

说是绿豆粥，其实不然，奢侈得没有放米，只有纯粹的绿豆，放了冰糖，煮熟煮烂快成渣。

元屿自己的是满满的一碗，也不用勺子，他持着碗直接往嘴里倒着喝。

水鹊的稍微少一些，只装了大半碗。

只有这个城里来的人，不愿意去，说这么多人洗过，不干净。

元屿没拆穿他，水鹊实际上是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脱光了一起洗。

其实夏天的时候，他们两兄弟不上澡堂的时候，会选择直接在院子里，就着月光，用水管从头浇着冷水洗，再配合皂角清洁，也能洗得干干净净，擦干了风再一吹，完全闻不出汗味、海腥味。

不过水鹊不行。

冷水不行，得要热水，哪怕是夏天，也得用热水混冷水弄一桶温水来。

元屿怕以他的饭量，吃一整碗绿豆后就不吃晚饭了。

光滑的木勺子，斟满一勺绿豆渣送到嘴里。

水鹊吓得中午没吃多少东西，现在饿了很快就让大半碗的绿豆见了底。

吃完后，他放下碗勺，木勺瓷碗碰撞。

“我想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