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节误人深 III
父亲坚持着一把掀了继祖的被子,继祖一阵慌张,戚方反逗得大笑:“叶儿,在爹面前还害羞?哪里像个男娃娃。”
继祖送手,任身上一阵寒凉,接而那床暖暖的鱼戏莲叶绿缎锦棉被覆在了他的身上。父亲如照顾婴儿般将被脚为他压好,拍拍他说:“睡吧。”
已经记不起上回同父亲一起安寝是在何时?五年前?十年前?
继祖闭上眼,父亲钻入被中窸窣的声音,屋内蜡烛吹烬时的气味带了龙涎香的味道,继祖侧过身,父亲忽然说:“叶儿,爹是为你着想。这人活一世,图什么都是假的,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真的。”
继祖就在一阵隐约的说教声中睡去。
戚方费劲口舌也劝不过继祖回心转意,无可奈何的拉过继祖,捏开他的嘴嬉笑了说:“来,让爹看看,你这舌头是不是被剪开了口。”
继祖不明就里,又听父亲笑骂:“去了岳飞帐下没多少时日,如何变得同开了舌的八哥一样贫嘴滑舌的话多起来。往日在家一天也听不见吱一声。”
“爹爹这是应允了?”继祖追问。
“随你。”戚方无奈:“等你娘回来,在商议一下。不过现在的关口提,为时过早。我儿如何也要在岳家军立个战功,显示些伸手让他们见识一下,也好壮些身价。”
执拗不过父亲的坚持,再若推搪着不同父亲共寝,怕反显得他记仇。
继祖折返回泰州,没有急于去军营,先赶回家去见了母亲,回禀父亲说的话。
母亲也叹息说:“你爹的话不无道理,不如过了这风口再提。”
洗漱过,继祖钻入被中脱了衣衫,深秋入冬的天气寒湿,被衾潮冷。
“叶儿,盖这床被,是你四娘趁了日头吩咐下人才晒过一直在火边烘烤的。”
父亲扔过一床背,暖暖的温度散着淡淡的香气。
“爹爹,不必,叶儿很好。”
继祖缩身进被中,枕间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准备入睡。